央视打破了国产剧尺度天花板，他的一小步，却是刑侦剧的一大步
张译，算是跟刑侦“杠”上了。除了前不久火遍全网的《狂飙》，张译饰演过的刑警角色，已经不下五个了。如果说白了头的安欣，保留着赤子之心的坚守，那张译的其他刑警角色，里面则都带着一份真实的震撼。《少年》里的刑侦队长张建宇，看似大大咧咧，实则不拘小节，一个眼神，便有穿透案情的能力。《重生》中的秦驰，背负着复杂的命运，需要忍辱负重，自己为自己洗刷冤屈。《重生之门》里的罗坚，外表粗犷，有点话痨。但亲和力十足，推理能力极强，观察细致入微，往往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。张译的刑警，看似都点满了办案buff，但每一款又有着明显差别。这是因为他，在塑造人物的时候，往往善于走进人物内心，不忽视大而全的外在，但更注重小而真的具体。这次，一部热剧，张译又演刑警。八年前，他跟师兄一起来到杀人现场，眼神青涩，不知所措。面对强奸杀人案，问出了一个无比“清澈”的问题：八年后，他对这起命案穷追不舍，眼神里早就没有了菜鸟时候的稚气，一个眼神，充满故事。这两个场景，都出自最近热播的刑侦罪案剧《他是谁》。而张译饰演的，是里面的核心人物，刑警支队长卫国平。比起《狂飙》中的安欣，卫国平有着更为执着的坚守，和更为压抑的内心。央视和网络同步上映后，《他是谁》的热度不输《狂飙》，接连产生了二十多个热搜话题。一连8天拿下网络和收视第一。所有人都在谈论剧情背后的真实案件，“尺度大”，“还原度高”。但刷完14集后，皮哥发现，这种总结还是太表面了。整部电视剧，我们可以浓缩成三个字。看懂了这三个字，这部剧到底有哪些不一样，也就一览无遗了。第一个字：烈如果说，循序渐进的《狂飙》是一部横跨21年的扫黑史诗；那么《他是谁》，则是对杀人魔王按图索骥的落网记。整部剧透出的气质，一个字形容：烈。烈火的烈，也是烈酒的烈。这种烈，首先反映在故事节奏上。《他是谁》人狠话不多，开局就是强奸割喉杀人案。1988年，宁江市，雨后郊外，一个花季少女，被发现死在芦苇荡。死前有性侵痕迹，杀人者是惯犯。左利手，一刀毙命，性侵害时还戴了安全套。宁江公安局束手无策，刚出道的菜鸟卫国平和师兄陈山河，更是没见过这种场面。但他们知道，凶手只会在雨夜作案，因为雨水可以冲刷作案的痕迹。话还没说完，手抖，雷声起，雨哗啦啦就下来了。凭着刑警的直觉，两人决定出去巡逻。刚巧碰到，凶手用利刃抵着一个女工，准备侵害。卫国平救下了受害者聂小雨，但陈山河却在缉凶过程中惨遭不幸，被切中喉咙，当场身亡。开场仅10分钟，两条人命，甚至不知道，是不是同一人所为。在这种快节奏的剧情下，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而作为刚出道菜鸟的卫国平，也因此迎来了最为迅速的成长。亲眼目睹命案，师兄又死在自己怀中，这让卫国平良心难安。自此，他就跟凶手杠上了。其次，这种“烈”还反映在案情尺度上。刑侦案中，什么案件最不好拍？一是强奸案，二是碎尸案。这两种案情，尺度过大，镜头不宜真实呈现。但恰恰这两种案件，最能反映凶手的残忍暴虐和变态。但《我是谁》将这种平衡，做得很到位。它要的，就是在尺度拉满的前提下，找回刑侦剧久违的魂。开场的割喉案过去八年，凶手仍未找到。1988年到1992年，凶手接连作案，随后突然销声匿迹。直到1996年，一桩惨案再次出现。此时，卫国平已经是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。雨夜过后的一天，警队接到清洁工报案，一个黑色塑料袋中，装有人的牙齿。经法医鉴定，牙齿属于年轻人，不确定男女。根据垃圾清理路线，卫国平迅速组织人员摸排，人体组织开始在各个地方出现。垃圾堆中，发现了受害人的头发、肌肉、皮肤组织。臭水沟里，捞出了受害人的头骨和脏器。医学院的解剖室中，发现了没有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人体骨骼。人体组织到处、随机出现，牵出的涉案人员多而杂，线索交织在一起，卫国平焦头烂额。可也正是这些“碎尸”，成了《他是谁》中案情尺度的真实呈现。现实里的淫魔屠夫，哪有什么良人，而刑警们所要面对的，都是一个个吃人不吐骨的人间恶魔。最后，这种“烈”，还反映在拍摄手法上。《他是谁》除了案件本身带给观众的感官震撼外，在对凶手的展现上，也运用了很多惊悚片拍摄的常用手法。因为是警察视角带入，所以凶手，往往只有影子或眼神。但没有全貌的凶手才最可怕。对人类来说，最恐惧的往往是未知。交杂在碎尸案中，镜头展现出的可能受害者，一共有两个。一个穿红衣的待嫁新娘。一个黑白格子衫的眼镜女孩。在拍摄受害者的时候，导演都用了一种偷窥视角：要么是墙后窥视，要么是后视镜偷看。尤其在拍摄凶手尾随眼镜姑娘的时候，那拍摄手法，跟惊悚片简直一样一样的。先是各种跟踪，利用局部特写渲染惊悚氛围；再是慢慢靠近，最恐怖的，是女孩出门上厕所，凶手这个影子映在厕所墙上，又慢慢褪去的过程。之后受害者察觉，开始刻意回避，凶手不露真容，穷追猛打，实施侵害。最后，侵害不成，女孩逃脱以为安全，结果凶手卷土重来……这一个“眼神杀”，差点吓得皮哥叫出声来。故事、尺度、拍摄三位一体，共同构成了《他是谁》烈酒般的醇厚，烈火般的观感。但这，也仅仅是该剧的开始。第二个字：新如果说“烈”还停留在剧的表面，那这个“新”字，则开始慢慢触及剧的内核。《他是谁》不同于其他的刑侦剧，单纯从案件的本身出发，去洞察人性幽微，批判世间罪恶。它的落点更深，也更高。剧的第一集，就有8年的时间跨度。这8年，足以让连环奸杀案的“八八案”成为一桩无头悬案；也足以让卫国平，成为一个真正的，对正义拥有执念的刑警。因为时间跨度长，编剧和导演，能放在《他是谁》中表达的东西，也就更多。比如因卫国平的执念，而串起来的案中案。碎尸案发生在“八八案”八年后，手法又跟这个案件极其相似。基于自己的执念，以及对自己多年从事警务工作的直觉，卫国平提出，将两案并案侦查。但包括局长和专家在内的多个警局高层，都表示反对。理由是，两个案件关联性太小，盲目并案有可能导致方向偏离。卫国平心生失落，拂袖而去。在观众的视角中，卫国平这么想自然有充分的道理。但这，恰恰就是导演跟我们玩儿的第一个新把戏：误导。同样是杀人，性侵害，割喉，九六案和八八案，真就是一人所为吗？卫国平带着疑问追查，果然发现不同的方向，有不同的受害人，不同的加害者。从失踪人口方向排查，工厂失踪瞒报的女工高秀莲，原来是被黑社会绑架了。从垃圾堆衣物中的线索排查，幼儿园失踪的年轻女老师，原来是杀害自己亲夫的凶手。但在侦查的过程中，所有线索都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案中案的复杂结构。观众跟着卫国平抽丝剥茧，看完一个案子，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，突然反应到，还有一个大案。案件的背后还有案件，线索的背后还有线索，层层叠加，悬疑拉满。关键是，这所有的案件，都能和主案“八八案”线索重叠，完美融入。这让整部剧好像在玩一个剧本杀。观众不能轻易推定到底哪个案件才是最终的心结，胃口一直被吊着，也就有了一直追下去的欲望。这种创新的拍法，虽然并非《他是谁》独创，但不可否认，在《他是谁》中，被用到了最巧，最好。这个“新把戏”，导演自然不是为了炫技，而是为了第二个新“把戏”做铺垫。所有的案件，都不单纯是为了拍案件。其核心，是人，以及那个时代下，人和人，人和事的联结和混沌。《他是谁》中，复古风做得极好。毛领大衣，大檐帽，喇叭裤，小轿车，甚至连那个时代特有的旱厕，都有照顾到。而90年代初，正是国家经济腾飞，社会观念冲击，人的意念和欲望碰撞的关键时期。飞速发展的时代潮流下，人们的需求逐渐旺盛。人与人，正与邪，克制与欲望，界限渐渐变得模糊。未婚新娘的那双耀眼的红色高跟鞋，就是这种碰撞的具象化。“刚从香港到的货，全宁江只有我这有。”而这双高跟鞋，也将成为日后案情发展的重要线索。人之间也是一样。当四队队长宋哲问卫国平，为什么放了孟老三？卫国平是这么回答的：灰色地带的人，拉他一把，警察的本分。比起今天大多数情况下的法不容情，那时候的警察，也可以有灰色的模糊地带。《他是谁》中还有一个最新，也是最大的碰撞，卫国平和聂小雨。1988年，聂小雨就是被卫国平从杀人魔手中救下，可聂小雨偏偏是当地最大的黑帮大佬聂宝华的亲妹妹。卫国平有警察的操守，又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，所以面对聂小雨“以身相许”的报答，他始终矜持地守护着两人之间的安全边界。可“八八案”凶手，是两人共同的执念。九六案发生，两人再次有了交集。因为身份的特殊，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拧巴的关系。为了保护宁江和平，卫国平不得不立志铲除以聂宝华为首的黑恶势力。为了解除心结，他又不得不默许聂小雨利用聂宝华的人脉和资源，帮助自己破案。黑白两道就此交织在一起，人物关系变得错综复杂，像极了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。而人物最终如何抉择，故事发展的走向又是什么，皮哥预感，导演在下一盘很大的棋。第三个字：破我们常说，不破不立，对《他是谁》来说，亦是如此。刑侦剧需要真实的素材作为参考，以往我们看过所有优秀的刑侦罪案剧，都有真实案件可考。《重案六组》的大多数案件，都是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。《12·1枪杀大案》《中国刑侦1号案》，几乎都是以纪实的手法，还原当年的刑侦大案。但这些年，我们能见到真实案件改编的刑侦剧越来越少，编剧凭空编造的罪案剧却越来越多。《他是谁》，则打破了这个僵局。目前为止，剧中的几个重要案件，都能找到现实的影子，而且几乎都是人尽皆知的大案要案。“八八案”的原型，很可能就是“白银案”，因为此案，也始发于1988年。从1988年到2002年，“白银案”主犯先后杀害了11名年轻女性，每个人都是被割喉致死。受害人最大的28岁，最小的仅有8岁，其中多人遭到性侵。有些人身上甚至被砍了二三十刀，其残忍程度，比起《他是谁》中连犯四起案件的凶手，有过之无不及。而发生在医学院的碎尸案，在现实中也能找到影子——“南大碎尸案”。比起《他是谁》中，凶犯将人体组织按照骨骼等抛尸，真实的案件更加触目惊心。警方在死者遇害大概9天后，发现了2000多片刀工十分精细的人体组织。这一桩桩一件件，反映的早已不是人性之恶，而是地狱恶魔。随着剧情的发展，《他是谁》中更多的案件，都能从现实中找到影子。无一例外的是，现实中的案子，都更加残忍，更加恐怖，更加让人细思极恐。在悬疑拍摄手法的加持下，在刑侦类型的复苏下，在张译、丁勇岱等一系列戏骨的演绎下，《他是谁》正在向“国产刑侦天花板”步步迈进。从角色的角度来说，或许只是演员张译迈出的一小步。但对国产刑侦剧甚至国产剧来说，却是飞跃的一大步。而这每一步，都少不了“烈、新、破”这三个字的加持。在肉眼可见的节奏和尺度中，在细细品评的内核和精神下。《他是谁》不仅将刑侦做到了最好，还兼顾了创作者想要表达的主题，已经难能可贵。正是这种创作上的“诚恳”，才造就了国产剧爆火的流量密码。有人评价，张译现在是“内娱服警役第一人”，皮哥倒觉得，这是一种赞扬。张译这样的演员，对内娱来说，自然越多越好。《他是谁》这样的国剧，亦是如此。文/皮皮电影编辑部：蜉蝣©原创丨文章著作权：皮皮电影（ppdianying）未经授权请勿进行任何形式的转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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